本帖最后由 千秋筆閱微堂 于 2013-3-23 12:24 編輯
一千多年前的一個晚上,在遠離鬧市的居所里,一個世界級的大詞人,捧著一壺清酒,安靜是有了,但寂寞也隨之而來了,不曉得他是否獨個兒在屋子里轉著圈,當他面對著天上的那輪明月時,吟下了一首千古名詞《水調歌頭·明月幾時有》:明月幾時有?把酒問青天。不知天上宮闕,今夕是何年。我欲乘風歸去,又恐瓊樓玉宇,高處不勝寒。 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間。轉朱閣,低綺戶,照無眠。不應有恨,何事長向別時圓?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,此事古難全。 但愿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。
這一時期的蘇軾心情是復雜的,因與當權的變法者王安石等人政見不同,自求外放,輾轉在各地為官。他曾經(jīng)要求調任到離蘇轍較近的地方為官,以求兄弟多多聚會。到密州后,這一愿望仍無法實現(xiàn)。這一年的中秋,皓月當空,銀輝遍地,與胞弟蘇轍分別之后,轉眼已七年未得團聚了。此刻,蘇東坡面對一輪他心中的一輪明月,心潮起伏,于是乘酒興正酣,揮筆寫下了這首千古名篇。
這一晚上,同樣有個人,但他不是詞人或詩人,面對著麗江月色,也試圖在尋找心中的那輪明月,月明之夜,朗月印江心,但他相對幸運,他隨時可與家人團聚,他沒有仕途之憂,他可自由揮寫文章,相對時年已41歲的蘇東坡,身處遠離京都的密州,政治上很不得意,才能不得施展,如繩子捆扎著一個世界級的偉大詞人,一步步在艱難中行進。
可他是樂觀的!
即使他與他的那時代不相融,或者說他身處的時代太渺小,一切的權謀,小人,無中生有,反而只會使他更偉大!
蘇東坡生活很凄苦的,優(yōu)美的詩文,是對凄苦的掙扎和超越。
一千多年后,當你仰望古人的麗江上的月亮時,留下詩篇的不僅僅是蘇東坡一人。
橫波素練水晶鄉(xiāng),萬戶蟾光桂蕊香。何處蘭舟吹短笛,孺歌月下詠滄浪。 --明崇禎十二年己卯科舉人黃德燝(海城人)
玉蟾此夜映波間,萬里無塵水自閑。樓外不知人耐坐,一聲秋笛過晚山。
--清道光十六年海豐知縣徐旭旦
蕭疏暮靄垂零露,清質臨流樹影低。共聽風篁聲寂寂,還憐江夜色凄凄。
長空眾宿皆為掩,極目飛鳥未定棲。此夕扁舟乘興好,也應絕勝棹剡溪。
--清康熙二十二年海豐知縣姚德基(浙江人)
這當然不能與蘇東坡的一揮而就的千古名篇相并肩,政治上不得意詞人與閑玩于麗江的詩人,始終是有區(qū)別的,但蘇東坡還是樂觀的,從他的一封信可以看出,信中說:得罪以來,深自閉塞,扁舟草履,放浪山水間,與樵漁雜處,往往為醉人所推罵,輒自喜漸不為人識。平生親友,無一字見及,有書與之亦不答,自幸庶幾免矣。
后人也許無法理解這位大詞人的心境,當我們在麗江觀看月色,明月還是當年的明月,這一切早已時過景遷了,唯有江中的那輪明月,依然!
歷史上也留下不少麗江月色的史料,據(jù)載:南宋末代,皇帝端宗兵敗之后,曾率兵船從陸豐甲子港出發(fā),順東溪往西,爾后到達西溪麗江埔。將士們?yōu)辂惤律宰,從而激發(fā)出他們收服破碎河山的豪情壯志。
同樣的月色,詩人會寫出詩篇,將軍會激發(fā)斗志,收復河山,如我如訴,微笑,洗刷偏激的淡漠,也無須聲張,去達目標的高度。當然也需要豪情,如細流匯成了這江麗的水,無限去想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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